20年前，义乌市苏溪镇杨梅岗公路边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案。
20年来，义乌警方多次往返贵州、安徽等地寻找破案线索，法网恢恢，近日，义乌警方在陕西西安成功将最后一名犯罪嫌疑人缉捕归案，案子至此告破。
【回顾】少年郎初来乍到犯命案
杨某成是贵州人，1998年来到义乌，当时才16岁，后来结识了老乡陈某、杨某。3人臭味相投，一直闲散在家。某日，三人商量着想要“搞点钱花花”，可一直苦于无门。
90年代，汽车并不多见，人们出行大多会选择打一辆摩的，摩的司机往往独自一人跑生意，并且赚的钱都是随身带着，想要找“赚钱门路”的杨某成三人，在司机身上打起了主意。
预谋观察了几日，1998年4月7日，三人实施了抢劫计划。杨某成在义乌城区内拦下了受害人王明(化名)的摩托车，声称要前往苏溪镇。谈好价钱，王明便载着杨某成驱车前往。经过杨梅岗时，杨某成谎称自己要上厕所，王明停下摩托，此时早已埋伏在路边的杨某、陈某随即冲上前去，压制住王明，用早已准备好的木棍等对王明实施殴打致死，抢走现金若干元以及一只BP机后迅速逃离现场。
案发后，义乌警方当即成立专案组，对案发现场附近村落摸排调查，很快锁定三名犯罪嫌疑人身份。案发后三天，警方将陈某抓捕归案，杨某也于1999年投案自首，两人都已受到法律制裁。而最后一名犯罪嫌疑人杨某成则逃过了警方的重重围堵，仿佛从人间蒸发了。
【困惑】20年多次前往贵州嫌疑人消失了
案发后，专案组民警对杨某成的社会关系进行了大量细致的排查，由于当时通讯和交通都不发达，调查始终一无所获。但是义乌警方始终没有放弃调查，每年都定期到杨某成贵州老家进行走访排摸，在当地户籍民警的陪同下向村干部、村民了解情况。
杨某成的老家在贵州的偏远山村，四面环山，村子坐落在山坳里，汽车无法直达，民警们只能步行前往，下山3小时，上山5小时，据办案民警回忆：“如果晚一点出发，当天就要留宿当地人家里。”所以每次前往，都需要在当地停留一周左右。警方了解到，杨某成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个哥哥，但是案发后，杨某成就再也没和老家的人有过联系，村里人也没见他回来过。杨某成的活动轨迹自案发后就消失了。
杨某成究竟去哪里了？20年来，这个问题困惑了义乌几代刑侦人。2017年，浙江警方启动命案积案攻坚专项行动，该案成为2018重点攻坚命案积案之一，义乌警方再次成立专案组，天涯海角，也要找出消失的第三人。
【突破】翻阅户籍花名册村里多了个“外人”
“在我们多方侦查以及贵州警方的支持下，今年年初，案件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义乌市公安局刑侦分局民警吴晓东说。
今年2月，贵州当地警方在走访翻阅花名册时，发现户籍档案内一名叫杨某吻的人员非常可疑，询问同村的同龄人，竟没有一人认识这个名叫杨某吻的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这一情况引起警方的怀疑，经过调查访问、线索排摸、分析研判，专案组民警确定杨某吻即为犯罪嫌疑人杨某成。
确定杨某成身份像是一针强心剂，给了专案组成员极大的信心。一鼓作气，再接再厉，义乌警方侦查发现杨某吻曾为一辆安徽牌照汽车处理过违章信息，顺着这条线索，警方找到了车主陈某。后经核实，车主陈某即为杨某吻的妻子。漂白身份后的杨某吻已经成家立业，常年往返于安徽与陕西两地，当起了包工头，做起了建筑生意。得知杨某吻当时正在西安做工程，义乌警方随即组织警力赶赴西安进行追捕。
【追捕】包工头工地被捕20年谎言被揭穿
3月22日凌晨，在西安市长安区某工地门口蹲守了两天两夜后，一辆熟悉的安徽牌照轿车进入警方视野，在西安铁路公安的配合下，义乌抓捕小组将车内的杨某吻抓获。后经讯问，杨某吻承认其就是犯罪嫌疑人杨某成，并如实供述了自己当年的犯罪事实，交代了抢劫作案的过程。
“我心里清楚，肯定会有这么一天的。”面对审讯，杨某成告诉民警，20年来他曾经多次想过投案自首，但是每每想到老婆孩子以后没了依靠，就失去了勇气。而跟着杨某成一起做工的那些工人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包工头曾经犯下命案。
